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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3年,非典,大学毕业,从戒严的北京城逃难一样到了西安,这里仍然不是我的故乡。

住沙坡,一个城中村,与著名的西安交大一路之隔,周边培训学校云集,村里住满了怀揣梦想的学生。我来这里,只因为有秋在,她毕业后就住在村里。

所有的城中村一样,一条街道延伸出许多小巷,到处都是自建的楼房,村民们拼命的家改扩建,每一片瓦下,都住着一个孤单的灵魂。我在这里呆了三年。

因为学生多,这个村子还算繁华,该有的都有了,吃喝玩乐基本全活儿。消费不高,适合低收入群体居住。夜晚热闹,烧烤摊常常营业到凌晨,网吧自然更是夜夜满员了,虚拟世界还是比现实更能让人陶醉,惭愧,我也在其中沉沦了两年。

三年时间,足以拍许多电影,生活也如同电影一般每日都在这里上演,如此鲜活。

我一共搬了三次家,四处住所,各有不同。

最初是匆忙间找的,二楼靠楼梯,只有床,大小不过咫尺。我每日从报纸上寻找招聘信息,抄在本子上,安排好第二日的去处,然后下楼买两块钱的炒面度过中午,下午睡觉,或是。。。忘记了,大约还是睡觉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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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有个米线摊不错,量多味道也还好,我天天吃,一块一碗,小碗的,可以饱了,#晚饭。夜晚很漫长,热且蚊子多,常常打完蚊子,我也乏了,还不算空虚难捱。

夏天找工作很难,毕业生太多,公交车太热,一天车费花了不少,全是些空头支票,每天都有许多同自己一样的人带着简历匆匆出门,晚上总是像被风干了一样回来。我临时找了一家音像店当售货员,大学给我的除了那本没多少价值的毕业证,也没多少值得拿出来炫耀的,这时候做什么对我来说,都只是解决生计问题的途径。

一周时间,从早上九点到晚十点,我站的腿都肿了,最后下了场大雨,为了店里不被水淹,我在雨中抗了一次洪,于是我开始上吐下泻,得了急性肠胃炎。只请了一日的假,我打完针就跑去店里,被告知试用期结束,可以走了,那么就是没钱咯。病还没好,我回老家养病,呆了一个月就被轰走了,是呀,我妈不催,我也得走啊!

现在不能吃米线了,吃完会胃疼,就是那时落下的毛病。

回来以后我准备开店了,于是换了一处,一楼租个门面,三楼另租一间住人,表妹初中毕业了,来给我帮忙。店开了三个月,卖首饰礼品的,利润很少,加上连月的秋雨,日销售最惨淡时,不过十块。我又和青春叛逆期的表妹闹别扭,索性关了店,卖了东西送她回家,又在家里蹭了数日。

再回来,又找了份工作,在一个书画茶苑,整日就是练字,整理画室,有人来看画给讲解一下,画家们若来作画,我就是那小书童,负责衬纸研磨洗笔的。日子倒也清闲。只是总不发工钱,哪怕是区区四百元。老板的儿子七八岁,之前在武术学校呆过,好动调皮,每周六会来茶苑捣乱,我总是负责当保姆,带他去邻近的公园逛一下午,很是费心。之后看了许多所谓的知名的有修养的画家,在这里饮酒作乐;再后来,老板娘暗示我应该和那几个经常来打牌的姐姐们学学,活泛一点,我想我也该走了。走时,只要到两百,其余打欠条,要求是明年继续在此工作才能发还。去他妈的,我再也不伺候了!

再说说房东,估计城中村的房东都是一个模样,整日里穿着睡衣,把守在一楼的厅堂里,时刻注意着各楼层的动向,手里虽然捉着快胡的牌,嘴里还不忘嚷上一句,“哎!楼上的,不要把水开得哗哗地,不用的时候关好啊!”到了缴租的日子,那气焰,与包租婆无二!男人们一般不管此事,大概此类小钱不放在眼里,光着膀子出门谝去。

我的第二处房子,闹过两次贼。原本煤气灶在楼道放着,一夜之间,煤气罐就没了,好在别的没拿,我只有把灶搬回屋子做饭,弄得房子里到处油腻。隔壁的男人常来搭讪,称自己也是毕业不久的学生,同病相怜,话也就多些,他吃了我自摊的几张饼,我借了他一个不用的小书架,后来他先搬家,忘了还,至今还在我的房里,担当重任。开店的时候,楼上有个离婚的老女人经常光顾,但只卖过一个五毛钱的卡子。她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,还鼓动我和表妹和她回她的老家,为了什么我倒忘了,好像她也没说原因,只是一味地来说服我们,我有点怕了,疑惑她是人贩之类,后来她转移目标,去了别家。

一日下班回家,发现房门锁被撬,屋里一片狼藉,我大学时积攒的银饰全没了,那小偷见实在没什么可拿,郁闷地在屋里抽了一包延安牌香烟,还拿走了零钱包里的所有毛票。我看了地上的烟屁股,懊恼应该买包十块的烟给他抽,也让他手下留情,别拿我的首饰,那些都是我辛苦淘换来的啊!我迟疑着要不要把这些烟蒂拿去警局,对面的房东过来问,“丢钱了吗?”看他那口气,我也像是没钱可丢的人。我说没有,只丢了些首饰。他哦了一声,似乎在赞叹自己的眼光,“别去报案啦!丢这点东西也不值得。”说完又回屋睡觉去了,我一直怀疑他是个吸毒的,长得太像了,整天在房里睡觉,痨病鬼似的一张脸。

看来这里是没法住了,我只好又搬。

这次换到了顶楼,阳光充足,门外就是宽敞的天台,花一样钱,平白多出了几分地,不错!

这时我已经不工作了,报了培训班学电脑绘图,准备学点实用的好找工作,每月很少的生活费,我还挤出一部分用来上网。课是晚上的,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游戏里度过。饭自己做,灶放在门外,煤气罐放在屋里,防贼。

隔壁住着一对学生情侣,很安静的一对,偶尔会把电脑音响放得很响,一会儿就自己关了。我住的这栋楼是个凹字形,楼梯在中间,房客在凹的两边一字排开,顶楼共有六七个房间,还有个露天的阳台,算起来比下面几层要宽敞,但用水就麻烦些,楼下一放水,顶楼的水压不足,就要等。为此,我总要错过用水高峰期再去洗漱。

这一层有三家常住的,我,隔壁情侣还有对面一家研究生夫妇和他们的小婴儿。其它几间房子总是逐月更换房客,到这里来的人,要么是匆匆过客,要么就要与这里斯磨半生。我对那对夫妇很感兴趣,他们住在对面靠水池的房间,后来又带了一个小保姆,看来是亲戚之类,很小的女孩,不过十三四岁,能做的也只能是抱抱孩子这类简单事。多数时候,总是戴眼镜的丈夫提着菜回家做饭,妻子显然只喂孩子已然忙不过来了,每日傍晚,这里总会上演锅碗交响曲,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,夕阳也像赌气似的,一骨碌地滚下地平线去。

无聊时,我常常观看他们的演绎,很有趣。仔细看,这对夫妻很是年轻,透过雾气蒙蒙的眼镜,偶然也能看到那男人女人眼中的光彩,虽然短暂,也晃得我一个激灵。是哦!那种光彩,我们的眼中也经常会闪现呢。说他们是研究生,是我的猜测,因为他们似乎没有工作,回家谈论的多是今日课堂教授讲课的内容,没有谈及同事工作之类,我猜测他们定是研究生抑或博士?不得而知。

生活倒也过得去,周末会有鱼或排骨,那肉味果然比菜味不同!多么浓郁诱人呐!住在这大杂院里,唯一的乐趣,就是用嗅觉来评判各家的厨艺了。我自己,总是对付了事,一人吃饭何必麻烦。隔壁的小情侣常常带饭回来吃,后来被各家的锅碗瓢盆诱惑着也置办了一套简单的厨具,张罗着煮了几次面条就草草结束了,从此炉灶上落满灰尘,看着可惜。旁边还有个女孩,印象不深,似乎只会煎蛋煮面,没有技术含量。就是对面的小夫妻俩,厨艺一般却爱创新,这点很合我心意。常常见他们手握一条寸长小鱼讨论是清蒸还是红烧,我心里暗想,恐怕哪样你们也没做过!果然,加上小保姆一起讨论,最后是油炸兼水煮,弄熟了了事。他们经常是大张旗鼓地在阳台上做饭,然后悄无声息地躲在屋里吃饭,连剩菜渣也不留下,村里的猫只爱翻我门外的垃圾筐,每天早上出门总是满地狼藉。我决定以后学习他们,不倒剩饭,全吃了,或者干脆不吃!

有事也会吵架,小保姆总会抱着孩子躲进自己的小屋,坐在门里开着门听,婴儿偶尔会哭上几声,或者觉得大人无暇顾及她,也就住了声,和保姆一起静静的听。我就开始躺下睡觉,睡不着,阳光霸占这屋里每一寸空间,我蒙着头,觉得自己就是他们~~~~~~

夏天来了,可恨的夏天!

房子里所有的东西烫手,我只有拿着仅有的生活费躲进空调开放的网吧,在游戏里找我的清凉世界。可总还是要回来,开门时,门似乎也要熔化,即使它只是木头,夜晚,我只有不停的起身出门提水回来浇地,如此来回,天也亮了,无所谓白天黑夜,都是一样的热。

热了几个月,终于下雨了。那晚,我做了个美妙无比的梦,至今还记得。我在清澈的水面行走,光洁的水面上处处生花,我嗅到沁彻心扉的清凉,是的!清凉,我闻到了清凉的味道。一夜在水上飘游,有鲜花,有朋友,瑶池吗?极乐吗?我想是吧!

后来我找到工作了,失业再找,继续失业继续找。多少次全身只剩几毛钱,连坐车去朋友那蹭饭的车费也不够,那种日子,辛酸也是经历,至少,我每一天都是新的。在这里,有我的希望努力失望绝望,而后重生。在这里,我失去了一段五年的感情,又获得了一份终生的爱。说这话有点心虚,我不是不相信我的爱人,而是生活有那么多的不确定,即便是下一次,再被生活捉弄,至少,我想让自己不再那么狼狈。

最后一次搬家住在秋曾住过的地方,她找到了幸福,去了遥远的北方,我又搬进了她的房间,因为有简单家具,也因为,我想继续她追逐幸福的脚步。

#我在沙坡的最后一站,经历了许多的悲欢离合,最终还是在这里,我找了走出去的理由,那就是我的爱。

这里大多数是学生租,比较安全,也很热闹,有人弹吉他唱歌,让我想起丙子当年感动我们的歌声;有人装了宽带打游戏,让我回忆之前自己的沉迷;有人看电影,我会怀念和延续一起坐在被窝里看片的情景;有时会上演真人a剧,那些年轻的男女们总是不分昼夜场合的卖力嗨湫,用动物最原始的行为来表达对彼此的爱,当然,我没有讽刺谁,有时候,叫床声也能听出不同的性格~~~~~~~

2005年10月,我和他走出了这里,无比依恋的离开了。如今,周末我们会一起去那里上网吃饭当作约会,沙坡的街道渐渐变宽变干净,饭菜也失去了大排挡的味道,变得私房菜般精致,夜晚的烧烤摊也为了创卫挪进了屋里,一切都变得那么快,唯独没变的,是住在这里形形色色的人们,学生、毕业的学生、继续深造的学生,以及那些追梦的人~~~~~

夜色深了,没有公交车也可以打车回家,回头看看灯火阑珊的沙坡,那么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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