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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录于~~天府泰剧字幕组

第29章

十分钟以前…

清晨,Taohu送Nat和阿姨出门,Saen叔跟以往一样在门口等着,他并没有跟前妻站在一起,Chan姨像是没有得到允许似的,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,直到Nat的车开到了小区门口的马路上,她才开口道,

‘Taohu,你今天忙吗?来帮我搬东西吧。’

小熊正打算回家,他转过头看向Chan姨,眼神似乎要把Chan姨潜藏的心思一一解读出来,但不管他有没有看懂,最后他还是点点头,跟着Chan姨走了进去。

现在的Chan姨看起来很奇怪,令人感到奇怪的,并不是她“冻龄”般的美貌,而是她身上的味道。每次靠近她,总会闻到一股浓得呛鼻的香水味。

小熊还注意到了她的走路方式,之前Chan姨会把整个脚掌落在地上,步履敏捷,散发着自信的气场,但今天她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要上战场似的,缓慢的样子跟之前的节奏大相径庭。可能是因为这样,才引起了Taohu的疑心。

不好的预感犹如锐利的针尖扎在了Taohu的心上,他感觉指尖和脚趾开始发麻,肚子也突然间开始隐隐作痛,好像正被吸空一般。无论如何,幸好他早有察觉,并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所以并没有惊慌。他更多是紧张过度罢了,自他跟着Chan姨走进那片空荡荡的客厅,他就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,但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之下,他也还一直心心念着他最爱的主人。

Nat哥,帮帮我吧!帮我成功完成这件事吧!

“先坐下吧,阿姨给你拿点水。”

Taohu蜷缩在那张软软的旧沙发里,这个他不知道坐了多少次的地方,哪怕柔软如流沙,却感觉像断头台一样。

小熊两手紧攥成拳头,想让它们停止颤抖,但并不奏效,他只好把两手握在一起。

接下来,他几乎被吓得跳了起来。

吓到他的并不是Chan姨泡饮料时一次比一次要响的餐具碰撞声,而是喊叫声。

‘去死吧,神经病!’那是Saen叔手表的声音‘小熊,她在杯子里面放了东西!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喝她给的水——’

在离Chan姨泡水处不远的洗手盆,手表伯伯正努力地伸长脖子说话。Taohu伸出头,但正好看到屋主笑盈盈地露出玉米粒般整齐的牙齿,以那种特别的走路方式来到他对面的沙发。

“尝尝吧,看看阿姨今天泡得怎么样。”

说着她坐了下去,几乎把红色的饮料直接递到了Taohu的手上。Taohu接过后举起杯子,目光在饮料和泡水的人之间游走。

‘诶!小熊!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!’手表伯伯大喊了起来,他比之前更着急了。

Taohu还是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。

他笑了笑,看向Chan姨的眼睛,‘今天的水的颜色跟您之前泡给我的一模一样。’

‘对啊,’她点点头,‘但是味道可能会不一样,因为今天我试了一下新的配方,应该会比之前的更好喝。’

‘好喝个鬼咧!’手表伯伯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,他可能正努力地往这边靠近。

Chan姨甜甜地笑了笑,‘因为阿姨最擅长泡这种类型的饮料了,下次阿姨再给你做点别的吧。Taohu,赶紧喝吧,等会儿我们一起上楼去。’

‘好的’说罢,小熊便把杯子举起,直到嘴唇触碰到杯壁。

就在这时,手表伯伯大喊‘不要…!’

他正冲向这边,想要阻止这一切。Taohu听到了手表掉到地上的声音,Chan姨出于本能地转过头去看,知道声音的来源以后又迅速地把视线转移回她的目标上。

看到Taohu的杯子空空如也,而且他还舔了舔嘴角挂着的红色水珠。Chan姨才慢慢展露出笑容。

她慢慢站起来,仿佛终于要把那张慈善的面具揭开,她站起的身影映在Taohu苍白的脸上,通红的眼紧紧地注视着面前的人,嘴角凝固着笑容,她看起来越来越像一个神经失常的人。

“原谅阿姨吧,Taohu,阿姨也不想用这种手段,都怪你太不听话了。”

小熊想说些什么,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容易,现在好像有一条毒蛇正在咬他侵蚀着他,这副高大的身躯慢慢蜷缩在地上,湿润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出,他还能听到手表伯伯的喊声,

“小熊!哎哟!小熊!”

虽然预料到会有怎样的后果,但Chan姨好像被Taohu的反应给吓到了,她站着深呼吸了一下,让自己冷静下来,然后走到吧台处捡起前夫的手表。她低下头,从吧台下面拿出一个小瓶子,匆匆忙忙地打开瓶盖,然后把里面的褐色液体倒进嘴里。

“一切都能结束了,都能结束了。”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的提醒。喃喃自语的人慢慢坐在地上,但看上去更像是地面把她给吸住了。她背对Taohu,靠坐在吧台,拿着酒颤抖地喝着。

小熊想让Chan姨回头,但他没有力气了,甚至没有力气对她说,

谢谢你Chan姨,让一切都简单了!

没错,Taohu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。

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比等待尤其是等待自己做决定更折磨的呢,越是不勇敢,就越难有所改变。

这就像卡在Taohu心里的一根刺,不能随便地把它挑出来。因为这根刺就是,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!

他诞生于Tatarn的回忆和愿望,爱情的力量让玩具熊变成了人类,并且肩负上陪伴、爱护和照顾Nat的使命。但与此同时,这种力量也在消耗着Tatarn的生命力。Taohu曾经对此有所怀疑,在清迈的最后一天,他的疑惑得到了答案。

‘我想吃这个牛排,能给我一把刀吗,我想拿来切肉。’

他所说的肉,不是指他盘子里的肉,而是他自己的肉!

Taohu还记得,他装作不小心弄掉刀子的时候,Nat哥说‘真是冒冒失失的——’,然后Taohu就低下头去捡,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紧刀子,直到刀子深入他的皮肤,整把刀沾满了红色的鲜血,他疼得不禁喊出来。

‘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啊,居然想到用手去抓刀,幸好没伤到什么血管,不然你这手就废啦…’

Nat带Taohu去医院包扎伤口,之后就一直唠叨个不停,大家都很担心Taohu,但没人知道,这正是他所渴求的,并且他的推测也得到了验证。

‘发生什么事了?我是…Tarn的亲戚。’

‘刚刚病人的呼吸机传来信号,很响,我跟医生就赶过去了,结果发现——天啊!Tatarn先生能够自己呼吸了,而且现在他的左手也能动了。真是太好了,这是他昏迷了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有反应!’

左手——Taohu受了伤、无法动弹的手也是这一只!

这并不是巧合,反而印证了Taohu和Tatarn之间的关系。

他们无法共存,只要一人留下,另一人就得消失!

自那开始,恐惧便占满了Taohu的内心,他就像是等待着债主上门讨债的人。他的全身、他的呼吸、他在家里的地位还有…在Nat哥床上的位置!

统统都不属于他!

‘Taohu…你在害怕什么’Nat曾经直截了当地问他,但Taohu回答不了,他只能默默地抱着Nat哥哭泣,仿佛泪水能把他的恐惧冲走。

虽然我只是一个奇迹的产物,但我会一直抓住Nat哥的手,永远不会放开他,永远不会——

Tatarn就像是一个看不见、摸不着的鬼魂,Taohu只知道他在自己的身边游荡。虽然Tatarn并没有索取什么,Taohu却觉得不公平,因为他夺走了很多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利,尤其是剥夺了自己拥有生命的权利!

要是我从世界上消失,Tatarn就能醒过来,如果留下来的是Tatarn,Nat哥可能会过得更好!

同时他又有另一个想法,但我是Tatarn制造出来的,而且我很好地完成了所有的使命,最重要的是…Nat哥…Nat哥选择了我…

但是太迟了,我没有欺骗任何人,我爱Nat哥,Nat哥也爱我,我没有欺瞒任何人!

激烈的心理斗争过后,这原本应是Taohu最后选择的答案,这样一切都能得到完美的归宿,这个故事也能完美落幕,他拥有Nat哥,Nat哥也拥有他。虽然他现在还帮不上什么忙,但Taohu发誓,接下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Nat哥,会帮忙赚钱、照顾阿姨,这样他就一点也不比Tatarn差了,他也没有任何罪孽,他会让这个家变得幸福安稳…

一切原应朝着这个方向发展,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他知道了最后一件事…

那是从巧克力色被子那里得知的事

‘——应该是,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Nat哥的爸爸已经病得很严重了,虽然他得了重感冒,几乎没法站起来,但突然间他就撑着虚弱的身子,把我从柜子里拿了出来,毫不手软地扔到地上,把我摔得疼死了,也不知道他在生谁的气。’

‘虽然他咳得很厉害,但他艰难地走出房间…走到楼下,楼上还一直回响着他的咳嗽声,过了一会儿,房门打开了,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进来,那是我第一次看到Saen叔…那时候,Nat哥的妈妈应该在楼下忙活,所以Saen叔就帮忙把床头的药拿给弟弟,他是一个好人,他看到药没了,就把自己的药拿了出来。他应该很舍不得吧,因为他把那药端详了好久,才肯拿给Sibmuen叔…’

没错,那天Taohu听到这件事的时候,耳畔便响起回忆的声音。

‘Na很伤心,她不停责备自己说是她造成了Sib的死,我跟她说,不是这样的,Na只是把药买回了而已,如果真要细究,让Sib吃下药的人是我,Taohu你觉得是不是这样?’

Saen叔含糊的话语中隐藏着这样的深意!

Sibmuen叔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,

而是谋杀!

Saen叔自小就知道弟弟药物过敏的事,他可能认为这是一个机会,能让他心爱的女人离开这个伤害她、欺瞒她、夺走她的男人。

Taohu不知道Sibmuen叔叔把药吃下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,没有任何家具能作证,即使如此,他也大概能猜到,是的,阿姨应该也知道这件事!

看到丈夫饱受折磨的样子,阿姨或许哀求了Saen叔带弟弟去医院,但Saen叔反倒无动于衷,跟她说这是让她脱离这个满嘴谎言、舍人利己、仗势欺人的男人的唯一方法。阿姨也许被吓到了。接下来——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——带Sibmuen叔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太迟了!

Sibmuen叔离开了,只留下内疚的两人,是因为这样,所以Saen叔才一直都不肯回来跟阿姨相见吗。阿姨也一直生活在罪恶感之中,以至于神经失常,无法接受自己是这件事的共犯,直到…Tatarn来探望她!

‘您好,我是Nat的老朋友,刚从日本回来,刚好知道Nat搬到了这边,所以就拿了点东西过来——’

Tatarn看出了阿姨的反常,他很担心Nat哥,想知道Nat哥发生了什么事,经历了什么,说不定自己能帮他分担一点,所以Tatarn才会卷进这件事,他开始慢慢调查,直到发现了阿姨的秘密。由于阿姨本身就有点失常,加上药物的作用,她可能漏嘴说出了些什么,那时的她应该不记得了,但现在随着记忆慢慢涌现,她也许想起了些什么。

没错,阿姨肯定是说了什么,而且她一定能想起来,否则,那天在餐厅看到Tatarn照片的时候,她的情况就不会突然变差了,第二天也不会拒绝跟儿子一起出去玩,反倒吵着要去医院看望Tatarn!

Taohu不确定,当一个精神失常的人遇上了善于挖掘的人,她会漏嘴说出什么秘密。也许只是一点蛛丝马迹,但对于Tatarn这样的聪明人来说,哪怕只有蛛丝马迹,也拿去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原出来。

是的,阿姨应该也很清楚,Tatarn肯定能把真相还原出来,并且正因为他还原出来的真相,他才遭遇了如此残酷的命运,甚至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!

Taohu记得,从清迈回来之前,阿姨曾经和Saen叔单独说过话。

‘——阿姨生病的时候,Tatarn还来家里探望我呢…对啊,Saen你没听错,说来话长,等会儿我再说给你听吧,Taohu和Nat你们去Tatarn那里吧。’

回来以后,阿姨的迷糊好像蔓延到了叔叔的身上,甚至连叔叔的手表也被感染了。在Nat哥驾驶的车里,手表伯伯一直保持沉默,甚至连看也不看一下Taohu,Taohu感到很奇怪,便问,

‘刚刚叔叔和阿姨聊了好久啊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’

阿姨掩饰般地笑了笑‘都是些老人家的事。’

其实他们聊的应该是Tatarn被害的事情,阿姨肯定希望那不是出于Saen叔之手,但从他们以及手表伯伯的表现来看,这就是一切的答案!

当Taohu第一次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,他简直痛心至极,难以相信凶手居然是这么善良的Saen叔。他真不该这么做,但谁能预料到呢,当自己的秘密和爱的人成为砝码,做出这样的事便不需要理由了,也许是受到了愤怒的驱使,也许只是意外,或者是什么都可以!

Chan姨的插入,以及她对Taohu的处处提防——Taohu之前借口说自己跟Tatarn早就认识了——对于Chan姨来说那就像是初步的验证。Chan姨可能知道Saen叔做了什么,或者可能因为某些缘故他们成为了同一条船上的人,所以Chan姨才会表现得比Saen叔还要慌张。

Taohu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,但仅是这样就足够了,一切都会走向那个他拼命避免的结局。

没错,这次不能再逃避了,我正在占Tatarn的便宜!

他的存在其实是一个错误的、不寻常的、不公平的产物!Taohu就像是一个甜美的梦,但事实上,他的存在让罪人得以逍遥法外。阿姨、Saen叔和Chan姨,他们和Taohu的幸福都建立在剥夺Tatarn的生命和权利的基础上。

一个无辜的人不得不遭遇毒手、被迫封口,落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。

逼迫无辜的人牺牲,这跟为了国富民安而将Yin Chen Man Kong四个无辜平民埋在国柱之下的行为有什么区别!(源自阿育陀耶时期,传说在建国的时候,需要把名字分别叫做Yin Chen Man Kong的四个活人埋在国柱之下,才能保佑国家安定。)

‘如果出现了一轮更明亮的人造月亮,那么第一轮月亮就会被误认为毫无意义,然后就会被忽视,但其实它并没有做错什么。’

被抛弃的‘月亮’不是Taohu,

而是Tatarn!

他不能再视而不见,不能再欺骗自己说,把公平还给Tatarn就会破坏Saen叔和阿姨的安全和幸福,然后就会波及Nat哥的安全和幸福。既然那天——在佛塔的那一天——Nat哥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愿望。

‘——没有被调查过或者怀疑过的好事跟迷信有什么差别。我们越是能够从中受益,就越不会去查找证据,所以各个朝代的统治者才会把迷信思想当做统治的武器,因为它是隐瞒真相的最有力工具,不断编造新的故事来巩固迷信思想,这样只会离真相越来越远。’

Nat哥痛恨不公、痛恨为了自身利益而胡编乱造的行为,要是有一天他知道了Taohu的来源,知道了Taohu明明知道真相还熟视无睹,他一定会讨厌Taohu的。

短短的几秒钟,小熊便领悟到自己的使命完成了,而且他从Tatarn那借来的时间也真的开始倒计时了!

虽然Taohu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,但对于他来说,下定决心并不是一件易事。他爱Nat哥,不想离开他。要是他把留下的机会拱让给Tatarn,他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命运。会变回原来那只玩具熊,还是还能像现在这样有血有肉能说话,亦或是不剩下任何东西,不在任何人的回忆里留下一点痕迹。

这就是导致他战战兢兢,觉得自己没做好准备的原因,他只能放任时间一点一点流逝。等待一个不可能再次发生的奇迹,即使奇迹再次发生,那也是跟之前一样诞生于不公和错误的奇迹。再也没有人能抱抱他,安慰他说,冷静点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没有,因为这是他一个人的斗争,只有他能走上擂台,结束一切。

可能是因为这样,当他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结束这一切的错误,并且他也从一只玩具熊成长为一个有智慧、有思想、能分辨的人,他慢慢地意识到,这一次他必须得勇敢,因为只有他有权利,并且有权利选择——选择牺牲自己。至少比起那些被迫牺牲的人来说,自己算是幸运和自豪的了。

他下定决心以后,没想到一切便变得清晰起来。下一步要做的,就是等待合适的时机。与此同时也要警惕Saen叔和Chan姨,以免他们殃及池鱼。

奇怪的是Saen叔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着急或者警惕,Taohu不禁对他心软,只能盼望船到桥头自然直。在那段时间里,他充分利用和Nat哥、阿姨在一起仅剩的时光,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每一分每一秒。

当他开始思考…寻找方法,Chan姨就正好给了他一个“方法”,并且他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。

Nat哥…

小熊轻声呼唤着他最爱的人,就像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呼唤,虽然那个人仍在目光所及之处,但不久之后,他就再也没机会能见到了。他缓慢地品味这这些画面,任凭话语飘散在空气中,哪怕他知道对方永远也不会听见。

Nat哥,对不起,不能与你厮守到老。

我很难过,在你最无力最需要陪伴的时候,我不能抱着你安慰你。

但我知道你很坚强,因为你的坚强能感染我,让我也变得坚强起来。

我不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,虽然这是一个孤独的、无人知晓的、甚至可能不被理解的决定。但只要我们能明白就已经足够了,对吗?

谢谢你让我明白要坚守真相、逻辑和正确的道路,因为到了最后,我发现只要坚持做正确的事,一切便不再困难。

这之后,Tatarn会醒来,而做错的人将会受到判决。对于Nat哥来说,面对家庭的四分五裂或许很难熬,但一切都会过去的,就像你笔下的故事一样,一切都能圆满落幕的。

如果有机会,我一定会守候这个圆满结局的到来。

到那个时候,Nat哥和Tatarn肯定就能幸福地陪伴在彼此身边,他一定会比我更爱你,让你更幸福快乐,只要想到你能得到你期待已久的幸福快乐,我就觉得这比什么都值得了。

如果我令你感到伤心或者内疚的话,你不必记住我。

让我的怀抱随水流走,让我的吻随风飘去,让我的触摸在阳光下蒸发吧。

让我一个人记住你就够了。

只要你允许我爱你

我这辈子就满足了…

在我曾经在这里驻足过的一段日子里

谢谢你

就在Taohu即将幸福地含着泪闭上双眼,Saen叔的身影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,Taohu看出了两人眼里的惊慌,两人传出嘈杂的声音,Taohu只能勉强地抓住他们的对话,一切都是断断续续的。

“——冷静点,这不是你的错!”

“是我的错,我的错!”

“你出来,我们得送他去医院!”

“不!这样你会被抓的!”

“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吗!”

两人就这么僵持着,Chan姨哭了起来,无力地瘫倒在地上,那个她认为从没爱过她、没关心过她的前夫慢慢地挨着她坐下,两人转向Taohu。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,小熊缓缓地向叔叔露出笑容,Saen叔应该也明白其中的意义。

这是一种放手…

从此以后,还会有许多的人、许多的故事,但小熊都将离那些故事远去,他将摆脱痛苦、摆脱病痛、摆脱谎言的阴影,甚至也会摆脱那些明亮的、香甜的、动听的回忆。那是前往另一方天际时平和美好的笑容。

没错,现在就靠我了,我要挖掘那些隐藏已久的故事,直到找到最后的真相。

可以说,小熊也许是这个故事里最幸运的角色,他能做到我曾经想做的事情。虽然他像鬼魂一样,看不见摸不着,但就算他爱的人去到天涯海角,他都能一直伴随在旁。

但因为我们不是鬼,而且无论梦境是好是坏,总会有结束的时候,所以我们才要醒过来。

“哥!”

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我眨了眨眼,画面才清晰起来。

Piranat!

小熊露出幸福满溢的笑容,再过去一点,是我从未熟络过也未信任过的亲戚Chan姨。

“他终于醒了!”Nat的声音缓和下来,带着喜悦的颤抖,让我不禁把视线再次转移到他身上。

“Tatarn哥,欢迎回来!”

文:笼包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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